《郝知本与〖正气歌〗》系列报道之七
【文天祥.正气歌】
 
    
    《正气歌》是南宋末代右丞相文天祥所作的诗,创作于元大都的监狱中。该诗慷慨激昂,充分表现了文天祥的坚贞不屈的爱国情操。开卷点出狱中有“水、土、日、火、米、人、秽”七气,而文天祥说要“以一正气而敌七气”,歌中吟道:“哲人日已远,典刑在夙昔。风檐展书读,古道照颜色”,乃千古绝唱。
  

 原文
【序】:余囚北庭,坐一土室,室广八尺,深可四寻,单扉低小,白间短窄,污下而幽暗。 当此夏日,诸气萃然:雨潦四集,浮动床几,时则为水气;涂泥半朝,蒸沤历澜,时 则为土气;乍晴暴热,风道四塞,时则为日气;檐阴薪爨,助长炎虐,时则为火气; 仓腐寄顿,陈陈逼人,时则为米气;骈肩杂沓,腥臊汗垢,时则为人气;或圊溷、或 毁尸、或腐鼠,恶气杂出,时则为秽气。叠是数气,当之者鲜不为厉。而予以孱弱, 俯仰其间,于兹二年矣,幸而无恙,是殆有养致然尔。然亦安知所养何哉?孟子曰: 「吾善养吾浩然之气。」彼气有七,吾气有一,以一敌七,吾何患焉!况浩然者,乃 天地之正气也,作正气歌一首。 

【正文】: 
 
天地有正气,杂然赋流形。下则为河岳,上则为日星。于人曰浩然,沛乎塞苍冥。 
皇路当清夷,含和吐明庭。时穷节乃见,一一垂丹青:在齐太史简,在晋董狐笔. 
在秦张良椎,在汉苏武节;为严将军头,为嵇侍中血,为张睢阳齿,为颜常山舌; 
或为辽东帽,清操厉冰雪;或为出师表,鬼神泣壮烈。或为渡江楫,慷慨吞胡羯, 
或为击贼笏,逆竖头破裂。是气所磅礴,凛然万古存。当其贯日月,生死安足论! 
地维赖以立,天柱赖以尊。三纲实系命,道义为之根。磋余遘阳九,隶也实不力。 
楚囚缨其冠,传车送穷北。鼎镬甘如馅,求之不可得。阴房冥鬼火,春院閟天黑。 
牛骥同一皂,鸡栖凤凰食。一朝蒙雾露,分作沟中瘠。如此再寒暑,百沴自辟易。 
哀哉沮洳场,为我安乐国。岂有他谬巧,阴阳不能贼!顾此耿耿在,仰视浮云白。 
悠悠我心忧,苍天曷有极!哲人日已远,典刑在夙昔。风檐展书读,古道照颜色。

   
  
 译文
天地之间正气存,赋予形体杂纷纷。地上江河与山岳,天上日月和繁星。 
人有正气叫浩然,充塞环宇满盈盈。生逢圣世清明年,平平和和效朝廷。
国难当头见气节,永垂青史留美名。齐国太史不惧死,崔杼弑君载史籍;
晋国董狐真良史,手握“书法不隐”笔;韩国张良雪国耻,椎杀秦皇遭通缉;
苏武留胡十九年,终日手持汉朝节;巴郡太守老严颜,甘愿断头不妥协;
晋代侍中名嵇绍,为救国君洒热血;张巡当年谪睢阳,咬牙切齿讨逆贼;
常山太守颜杲卿,骂敌骂断三寸舌;辽东管宁“着皂帽”,清操自励若冰雪;
诸葛《出师》复汉室,鞠躬尽瘁何壮烈!祖逖渡江誓击楫,奋威慷慨吞胡羯;
秀实夺笏击狂贼,贼头破裂直流血。浩然之气多磅礴,志士英名万古存。
每当正气贯日月,谁把生死放在心。 地靠正气得以立,天靠正气成至尊。
三纲靠此得维持,道义以此为本根。可叹我生逢乱世,竞无才力救危亡。 
被俘仍戴南国帽,囚车押我到北方。折磨摧残何所惧,酷刑只当饮糖浆。 
牢房死寂见鬼火,春来紧闭黑茫茫。老牛骏马共槽食,鸡窝里面栖凤凰。
一旦染病便死亡,枯骨弃野多凄凉。如此恶境囚两载,各种毒害不能伤。
牢房阴森令人哀,是我安乐之天堂。岂有智谋与巧计,能防邪毒来伤身。
光明磊落忠义心,我视生死如浮云。我心悲伤悠绵绵,好似苍天哪有边?
贤哲虽然已远去,榜样令我心更坚。檐心展读圣贤书,光华照彻我容颜。 
 
 详解

    1.天地有正气。 诠曰:天地,谓宇宙间也。 
  正之为字,从一从止,止于一者,唯一之义也。由唯一之义,衍为:首长、主体、中心、本位、方整、原有、真实、确定、经常、永久、有法度、光明伟大诸义。
   对于正而言者:
   曰亚、曰次、曰少,则对首长之义言之也。
   曰副、曰从、曰左、曰襄,则对主体之义言之也。
   曰旁、曰偏、曰斜、曰侧,则对中心之义言之也。
   曰负、曰乏、曰反,则对本位主义言之也。
   曰畸、曰零,则对方整之义言之也。
   曰伪、曰假,则对真实之义言之也。
   曰变、曰异,则对确定之义言之也。
   曰奇、曰间,则对经常之义言之也。
   曰续、曰余、曰别、曰附,则对原有之义言之也。
   曰特、曰殊,则对有法度之义言之也。
         曰邪、曰僻,则对光明伟大之义言之也。
   观正之一名,对之者有多方面,则其为唯一及引申诸义,可以见矣。
   正气为唯一正大光明之气,辟易群邪者也,宇宙若无此气,则阴霾而不生,人间若无此气,则邪枉横行,鬼蜮毕见,乾坤或几乎息矣。故首著此句,为全歌之主旨。
    2.杂然赋流形。 诠曰:杂然者,品物布列繁多之状,言正气在宇宙间峙立广大也,赋者,有所秉受而生之谓。流者,品类之义,派系之义,延衍之义。故学谓之流,言其为有系统之传布也,历年谓之流年,言种岁时之迈进也。流形谓种种物则,各成系列。杂然赋流形者,谓种种物则,生于宇宙间,为广大之散布。以上两句为第一段,乃全歌之总冒。 
    3.下则为河岳。 诠曰:河岳者,总言山川也。山川经纬大地,对长天高穹言,故曰下也。山川之系列至多,地上之正气杂然赋流形者也。至若断港绝潢沙漠于淤之所,则非地上正气之流也。
     4.上则为日星。 诠曰:日星者,总言天体诸曜也,对大地山川言之,故曰上也。天体诸曜之系列至多,大宇之正气杂然赋流形也。至若彗孛奔星之属,则非大宇正气之流也。   以上两句为第二段,言自然界之正气。
    5.于人曰浩然,沛乎塞苍冥。 诠曰:此言人间之正气也,孟子曰:“我善养吾浩然之气……其为气也,至大至刚,以直养而无害,则塞于天地之间。其为气也,配义与道,无是馁也,是集义所生也,非义袭而取之也;行有不慊于心,则馁矣。”此论形容正气最为明确且最为详尽,文信国正气之歌,即根于此而作也。故于人间正气一段,首著孟子“浩然”之目,盖人之理性,所以异于其他生物者,惟在认定是非,辨明直枉,不以利害动,不以劳逸改,义之所在,恒必由之,人类由此,则治安而能久;舍此不由,则危乱蜂起。不可终朝,如此善恶而途,朗列于吾人之前。贤圣有作,教人明于此理,择其善者而固执之;所谓道也,吾人愈明此理,则愈知固执于善,知此善之不可须臾离也。故造次之间,颠沛之际,念念所系,跬步之行,无往而不守此,不以外物而套,不以生死利害而有所变,则道与义两者咸得,是乃一事,非有二也。人能长系此念,则义理积于胸臆,与道为徒,养成刚大之气,仰则不愧于天,俯则不怍于人,所谓:“建诸天地而不悖,质诸鬼神而无疑,百世以俟圣人而不惑”者也。如此者,其志,其气,直将充塞天地;语其光明正大俊伟之象,故曰“浩然”也。养此诰然之气之要领,即在“行慊于心”,慊者,无愧怍,充实安适之谓,凡人行事,问心而慊,则正气自生,毫不馁怯矣。如是积累,自有浩然气象,若行有不慊于心,则无由配义与道;义之不集,其何以直养无害哉?是故必须明于义理,遵道而行,事事皆慊于心,集之以发为正气,非义袭而取之也。沛乎塞苍冥,即塞乎天地间之义,文山学养,全由孟子得来,此歌之作谓为阐孟子之论可也。此两句示人类正气之纲领;为此后大段之总旨。 
    6.皇路当清夷,含和吐明廷。 诠曰:皇字有初始高尚,大,美,君主诸义,如言皇祖,乃始祖之义;言皇天,乃高上之义;言思皇多士,乃美之义;不独谓帝者为皇也。皇路,犹言大路,谓世道之美木,君主之世,人臣颂君主之治,固亦言皇路耳。夷者,平也,清夷,犹言清平也,皇路当清夷,谓世道清明平治之盛兴时期也,当清明平治之世,贤者在位,正气得神,雍容立于朝廷,而祥和洽于草莽,故曰:含和吐明廷。言祥和之气,吐自光明之朝廷,以洽于万方也。此两句,言正气在盛世,开物成务,化及群伦,以成治平。
    7.时穷节乃见,——垂丹青。 诠曰:时穷,谓衰乱之世,大而邦家危急,小而寇贼内讧,正气不能发抒,则贤者孤守其道,蹈其患难,忘其身家,惟知义之所在,不夺其志焉,则节之谓矣。士生盛世,处于顺境,则节无由见;穷时,则生死利害当前,去取立判,故忠臣义士,必出于衰乱之时;其能回天拨乱者,固以勋业垂于宇宙;即不幸而功不能成,永为生民所效法,而一一载在史编,传之不朽。丹青者,文字图史之谓,布之方策,贻万世观者也。此两句,言正气在衰乱之世发为孤忠节义,永作世法也,以下举十二事为例:
    8.在齐太史简。 诠曰:此节第一例也。春秋鲁襄公之二十五年,即公元前548年,齐崔杼弑君光,太史书曰:“崔杼弑其君”,崔杼杀之;其弟又书,崔杼又杀之;其次弟又书,崔杼又杀之;太史兄弟以书崔杼弑而死者三人矣,其次弟仍书,崔杼知正义之终不可磨灭,乃止不杀。齐国史氏有别居于南境曰南史氏者,闻太史迭为崔杼所杀,恐正义不伸,乃执简(古代史编之单页,削竹为之,大者曰策,小者曰简,亦或浑言之)入齐都,欲继言之,至都,则崔杼已止不杀,其弑君之罪,已得书矣,乃还南境。太史兄弟,以生死争正义,固万世史官之模范,而南史氏特犯危难,欲与同殉,亦开野史稗官之典型矣。
    9.在晋董狐笔。 诠曰:此第二例也。春秋鲁宣公之二年,即公元前607年,晋灵公欲杀赵盾,盾奔齐,其从子赵穿乃攻灵公于桃园弑之,赵盾犹未出境,闻之而返,亦不讨赵穿弑君之罪,太史董狐言曰:“赵盾弑其君”以示于朝,赵盾曰“非我也,穿也”董狐曰:“子为正卿,亡不出境,反不讨贼,非子弑君而何?”孔子曰:“董狐,古之良史也,书法不隐!”董狐之直言,敢犯危难与齐太史无异;惟赵盾能任咎,不似崔杼之怙恶残贼正义耳。
    10.在秦张良椎。 诠曰:此第三例也。秦始皇之十七年灭韩,后九年,六国皆灭,遂兼天下。又三年,而有韩遗臣张良与壮士以铁椎行刺始皇于博浪沙中事,误中副车,良与壮士皆遁,始皇大怒,大索十日不得。又八年,而始皇死,又一年,而豪杰并起,复立六国,又三年,而项羽灭秦,杀韩王成。良乃佐汉高以灭项羽,为汉开国勋臣,封留侯,盖再为韩复仇矣。其以一弱书生,行刺威加一世之秦始皇,事为千古艳称,乃匹夫报国仇之佳话,故特著之。
    11.在汉苏武节。 诠曰:此第四例也。汉武帝时,遣苏武使匈奴,匈奴欲武降,辱之,苦之,终不可得,乃使牧羊北海——今贝加尔湖——上。武持汉使者之节,凡十九年,节毛尽脱,至昭帝时始归。初,卫律、李陵皆以臣降匈奴,匈奴使劝武降,武不为动,陵乃叹曰:“嗟呼!义士”陵与卫律之罪,上通于天矣。”此事为使臣守节不逾之典型,故著之。 
  12.为严将军头。 诠曰:此第五例也。汉献帝建安十九年,刘备兵入蜀,欲取刘璋而代之,璋将严颜曰:“蜀中有断头将军,无降将军也。”然颜卒为降将;其行与言,实不相应,惟此言可采。
    严颜投降之说是小说《三国演义》里的情节,实际上,并没有任何资料说明他真的投降了。陈寿的《三国志》为张飞做传中提到了破巴郡,捉严颜,也写了严颜说的那句“但有断头将军,无降将军。”后来只说张飞把严颜放了,并且引为宾客,并没有说严颜投降。还有一种传说,严颜听闻刘备攻破成都,自己引刀断头。做了名副其实的断头将军。《三国演义》的很多情节都是虚构的,包括后面严颜为刘备立下战功,这些都是不见史实的。 
    13.为嵇侍中血。 诠曰:此节六例也。晋惠帝时,八王称兵争攻,成都王颖之兵犯惠帝乘舆,杀侍中嵇绍于帝前,血溅帝衣,侍臣请涤之,帝曰:“此嵇侍中血,勿浣也。”此为护主之危,以身殉职之例,故著之。 
    14.为张睢阳齿。 诠曰:此第七例也。唐玄宗天宝年,安禄山、史思明,相继反于河北,僭称燕帝,陷两京,唐室不绝如缕。其时,集平贼收京之勋者,有郭子仪、李光弼将帅,功未能成,以身殉国者,则以张巡、颜杲卿为最显。此例举张巡,下例举颜杲卿,皆安史之乱中之讨逆死节者也。
    张巡与许远共守睢阳,捍蔽东南,使贼不得扰江淮,安史乱中,淮南竟无恙,巡等之功也。其事详载两《唐书》及《资治通鉴》,又庙祀所在多有,忠烈见于吟咏。千年以来,几于妇孺皆知矣
    15.为颜常山舌。 诠曰:此第八例也。安禄山反于燕蓟,河北诸城望风而靡,常山太守颜杲卿与平原太守真卿起兵讨贼,杲卿初为禄山所荐,至是伸大义讨之,兵败被执,不屈,贼割其舌,犹骂而死,此为忠于国家,不顾个人之例,故著之。真卿后亦为僭号楚帝之李希烈所杀,年八十矣。 
    16.或为辽东帽,清操厉冰雪。 诠曰:此第九例也。东汉末年,海内大乱,管宁避地辽东,以清操自励,人皆化之,其衣冠为世则效,赤犹郭泰巾,见重于时也。宁少与华歆为友,后察歆急于荣利,遂割席分座,至是华歆果事曹操,助曹氏篡汉而宁始终高节,千古称为完人,此贞洁不染污世之例,国家元气所寄也,故特著之。管宁事详《三国志·魏书》卷11。
     割席分座事见刘义庆《世说新语·德行第一》。郭泰事见《后汉书》卷98。
    17.或为出师表,鬼神泣壮烈。 诠曰:此第十例也。汉室失驭,曹操据中原,挟汉帝,其子丕遂篡汉而号魏,孙策据江东,弟权继之,遂建吴国。惟刘备以汉宗室保有蜀益,乃汉室之绪余也。诸葛亮生当是时,知曹孙二氏皆不利于汉,故高蹈不仕,其兄瑾事权,而亮未尝通名焉。及刘备躬往求贤,三顾而后出,知备为汉胄,事之无害于道义也。故诸葛亮出处之正,千古称之。曹丕既篡汉,备乃即帝位,以续汉统,是为昭烈皇帝。昭烈将崩,托嗣君禅于亮,亮尽心辅弼,先平南蛮,使蜀无内忧;又东结好于吴,使蜀有与国;然后大举伐魏,申“讨贼”之义,其出师之《表》,十二段,忠谠之忱,洋溢楮墨,使千载下读者,想见其为人,真谋国进谏之典型文字也。
    又后出师表,文字激昂,不似前表之雍容恬密,论者或疑为后世依托非亮所作。然此文起句:“先主虑汉贼不两立,王业不偏安,故派臣以讨贼也”结句:“臣鞠躬尽瘁,死而后已,至于成败利钝,非臣之明所逆睹也。”简单明了,说出义不与寇贼俱存,光复旧物,不可苛安,成败利钝,在所不顾,惟竭力致身以赴而已。数语昭垂天壤,大节炳然,最为万世之模范,千载下读之,志气振作,永以为保民兴国之矜式可也。故文山以“鬼神泣壮烈”赞之,谓其忠义之气,感格人神也。此为处颠危,谋匡复,振士气,正人心之明表,故特著之。
    18.或为渡江楫,慷慨吞胡羯。 诠曰:此十一例也。晋有贾后八王之乱,淮汉以北,沦为匈奴、羯、鲜卑、氐、羌割据角逐之场,史家称为“五胡之乱”。晋元帝偏安江左,竟不能恢复中原,而当时志士仁人,苦心戮力者:此则有刘琨崎岖并阳之间,终以身殉;南则有祖逖进规河洛,亦齐志以没,逖渡江,中流击楫而誓曰:“祖逖不能清中原而复济者,有如大江!”事虽不成,而激昂慷慨之气,流芳万世,足以长华夏之声威,殄寇贼之凶焰,此亦为振士气,正人心之显例,故著之。
    19.或为击贼笏,逆竖头破裂。 诠曰:此第十二例也。唐自安史之乱后,降将悉为藩镇,甚窃帝号者,李希烈与朱泚也。朱泚将称帝,招段秀实计议其事,秀实方罢黜家居,泚意其必有憾于朝廷,从其僭乱也。而秀实忠贞无二,取笏击泚,泚头破血出,遂害秀实。此为惟正义是知,惟国自爱,不以显晦异志之例,故著之。如此,忠贞高亮之风,奋乎在世,则从乱卖国者之丑迹,可以扫尽矣。   以上十六句,举先正十二事,以告天下后世。此十二事:在春秋时者二,在秦与西汉者各一,在东汉之季者二,在三国者一,在西晋东晋者各一,在唐时者三。成仁者五,赍志以没者二,终成其志者三,以壮语清操传者各一,上下数千年,卓立特行奇节正气之概,略尽于此矣。文山低徊先正,时时以孔孟“成仁”“取义”为心,读其歌,不独见文山肝胆芬芳之美,亦犹列古来贤圣忠烈于一堂而瞻对之,此正气之歌,所以为中国大义代表作也。  
 20.是气所磅礴,凛冽万古存。 诠曰:旁薄者,广大、充塞、动荡之义。庄子曰:“之人也,之德也,将旁薄万物以为一”。言至人德洽两间,弥纶万物也。此词与昆仑并用。扬子《太玄》曰:“昆仑旁薄”西词皆双声叠韵之形容词也,惟昆仑为元气浑成之形容,旁薄则有动荡之义,其为弥纶广大一也。旁薄或作旁魄,或作磅礴,犹昆仑之演为混沦、昆仑也。凛冽亦双声词,谓严肃威厉也。“是气所旁薄,凛冽万古存”者,言此正气塞乎天地之间,其所鼓荡,直与日月齐光,天地比寿,其严正之概,万世长新。诸先正皆其明表,其人虽逝,其范照垂,永示吾人光明正大之度,自古及今,乃至后世,长存而未尝死也。   
21.当其贯日月,生死安足论。 诠曰:此由上句演来,正气之旁薄,弥纶乎宇宙,故能贯日月。贯者,彻而@③之之谓,正气上冲斗牛,故有彻过日月之势也。吾人秉此正气,与大宇长宙为徒。老子曰:“死而不亡者寿”死也者,有生之常;虽寿至千百年,其终于死,一也。以视宇宙之无穷,则咄嗟瞬息犹不足喻其微,直无物而已矣,惟死而不亡者,乃为寿耳。先正卓立特行,昭垂天壤,旁薄万古,与日月争光,则区区之生死,岂足计哉。即以文山而论,年未五十,即成仁士取义以去,就身命之生死言之,诚有夭凶之叹。然而浩然之气万古如新,则死而不亡,寿过彭祖万万矣。向使当时不能取义,不有成仁,亦不过苟活数十年,与草木同腐而已。岂若浩然一往,与宇宙无穷哉。明黄石齐先生之遇害于清也,其从者随之号哭,先生曰:“忍一刻,即千古矣,何以哭为。”此与文山及诸先正异代同符,皆知择死而不亡之寿,不以区区身命之生死为意者也。 
    此两句,言正气上贯日月,长存不亡,区区生死,曾不足计。黄石齐先生事详“明史”卷255《黄道周》传及《明儒学案》。 
    22.地维赖以立。 诠曰:大地之方位,谓之维。地维谓蒸民万方之所居也。古言:“地有四维”,谓东北、西北、东南、西南四象限,以艮、乾、巽、坤四卦当之,象限中分,则为矩交于中央之两斜轴,与矩交于中央经纬正轴,区方位为八。即斜轴两端之四隅与正轴两端之四正,为八方也。万方有道,蒸民X安,由地维奠定,无有祸乱。至若戎狄内侵,邦家危急,则生灵有涂炭之恸,虽有方位,莫能安居,虽有道路,莫能利行,地维虽具,与漫无经纬同矣。以志士仁人,当国家颠连之际,必抒其忠诚,以遏寇虐,正气所播,必能拨乱世,反诸正,然后万方蒸民,复得安堵,则地维复长,故曰赖以立也。  
 23.天柱赖以尊。 诠曰:长天高迥,先民观思无报,以天柱拟之。近世经纬宇宙之科,六合、重玄,皆归度量,则天柱之言,已科学化矣。万有、群生,蠢然罔觉,惟人类首出庶物,格于无穷;故为万物灵长,能发天地之奥,阐宇宙之玄者也。先民谓人为天地之心,诚以人类之生宇宙间始有灵觉也,故人类一失其道,由茫茫宇宙将沦为禽兽之天。人间正气不张,则圆颅方踵之群,虽复视息苟话,亦与禽兽草木同为榛榛pī@④pī@④之生而已。是故格宇宙,撑天壤之胜境,必待正气而始重,故曰:“天柱赖以尊”也。  
 此两句言:正气不伸,则天壤紊乱,必赖正气,然后地维有以立,天柱赖以尊。 
 24.三纲实系命,  
 诠曰:先民区人伦为五,而综之以三纲,谓君臣、父子、夫妇之际也。君臣者,治教之谓,其道通于上下,主从,统属,人群立事之必要秩序也;父子者,生生之绪,群生振古之天则,蒸民万世不易之天亲也;夫妇者,所以生生之道,衍蒸民而世世进于善者也。是以我国古代圣贤以此三者为人伦之纲,以垂训于万世,邦家颠覆,则三者皆倾,生民之命危矣。故必伸正气,以守三纲,然后蒸民生命,始能奠系以衍于无穷,“三纲实系命”,言生民之命,系在三纲,而三纲之立,又非正气不能守,故正气为生民立命之要也。  
 此句承上两句面来,上言正气之关系天壤。此则切近言之,指出人群之伦纪纲领,非正气不能维系,非正气不能为生民立命也。张子有言:“为天地立心”上两句之义也。“为生民立命”此句之义也。 
  25.道义为之根。 诠曰:道义之说,发自孟子,已诠于“于人曰浩然”句下。正气所由养成,端在道义之守,正气之抒发,无非出于道义,故曰:“道义为之根”也。   此一句指出正气之本,出于道义,示天下后世必明于道义,而诚以行之,然后正气始能抒发,陶铸人群,率土、普天,咸归于善也。  
 自“是气所旁薄”至此,凡八句,为一段,极言正气之大经大本大用。  
 26.嗟予遘阳九,隶也实无力。 嗟:感叹词。遘:遭逢,遇到。阳九:即百六阳九,古人用以指灾难年头,此指国势的危亡。  
 隶:地位低的官吏,此为作者谦称。   
    27.楚囚缨其冠,传车送穷北 。 《左传·成功九年》载:春秋时,楚子重攻陈以救赵,楚国被俘的人戴着一种楚国帽子(表示不忘祖国,被拘囚着,晋侯问是什么人,旁边人回答说是“楚囚”。这里作者是说,自己被拘囚着,把从江南戴来的帽子的带系紧,表示虽为囚徒仍不忘宋朝。   传车:官办交通站的车辆。穷北:极远的北方。 [66]  
 28.鼎镬甘如饴 鼎镬:大锅。古代一种酷刑,把人放在鼎镬里活活煮死。  
 29.阴房阒鬼火,春院闷天黑 。 杜甫《玉华宫》诗: “阴房鬼火青。”阴房:见不到阳光的居处,此指囚房。阒:幽暗、寂静。   杜甫《大云寺赞公房》诗。 “天黑闷春院。”闭:关闭。  
 30.牛骥同一皂,鸡栖凤凰食 。 牛和骏马同槽,鸡和风凰共处,比喻贤愚不分,杰出的人和平庸的人都关在一起。骥:良马。皂:马槽。鸡栖:鸡窝。 
    31.一朝蒙雾露,分作沟中瘠 。 一旦受雾露风寒所侵。蒙:受。料到自己一定成为沟中的枯骨。分:料,估量。沟中瘠:弃于沟中的枯骨, 《说苑》:“死则不免为沟中之瘠。” 
    32.如此再寒暑,百沴自辟易 。 在这种环境里过了两年了。 
各种病害都自行退避了。这是说没有生病。 
    33.沮洳场 低下阴湿的地方。
    34.岂有他缪巧、阴阳不能贼 。 哪有什么妙法奇术,使得寒暑都不能伤害自己?缪巧:智谋,机巧。贼:害。 
    35.顾此耿耿在,仰视浮云白 。 只因心中充满正气。顾:但,表示意思有转折的连接词。此:指正气。耿耿:光明貌。 
    对富贵不屑一顾,视若浮云。《论语·述而》: “不义而富且贵,于我如浮云。” 
    36.悠悠我心悲、苍天曷有极 。 我心中亡国之痛的忧思,象苍天一样,哪有尽头。曷:何,哪。极:尽头。 
    37.哲人日以远、典型在夙昔。 古代的圣贤一天比一天远了。哲人:贤明杰出的人物,指上面列举的古人。 典型:榜样,模范。夙昔:从前,过去。   
    38.风檐展书读,古道照颜色 。 在临风的廊檐下展开史册阅读。
    古代传统的美德,闪耀在面前 

2.(补充解释)

可惜我遇上了阳九这样的恶运,无力挽救国家的灭亡。
像是楚囚那样束紧帽子上的缨带,(想想孔子的弟子,子路怎么死的),被囚车带到穷北之地的燕京。
哪怕面对鼎镬,我也愿意赴汤蹈火,甘之如饴。只是求死也不容易。
阴暗寂静的囚室里只有鬼火出没;虽在春天里,院门关得紧紧的,照样是一片漆黑。
和其他人关在一起,就像牛和骏马同槽,鸡和风凰共处。
不知道哪一天被风露所侵(病死了),一定会成为沟中的枯骨。(无论愚贤不肖,人生自古谁无死)。
在这里度过了两年,(奇迹般的)没有生病。
囚室这样低下阴湿的地方,我却苦中作乐。
不是因为我有什么法宝,能够不受外界环境的影响。(范仲淹:不以物喜不以己悲)
只是因为我心中有一股浩然正气,(投降而获得功名富贵),对我来说就像是天上的浮云一般无聊。
亡国之痛,无时无刻不充斥在我的心头,苍天啊,哪里是个尽头。
古代的哲人和他们的故事(如太史简,董狐笔,张良锥,苏武节,严将军,嵇侍中,颜常山,张睢阳,辽东帽,出师表,渡江楫,击贼笏),一天天远去,这些典型只是在历史中看到。(我的名字也将和他们一样载入青史,流传千古)
在临风的廊檐下展开一本书,那些古代的美德,照着我的容颜。


[62]嗟予遘阳九:可叹我遇上了恶运。嗟(婿阶):感叹词。遘:遭逢,遇到。阳九:即百六阳九,古人用以指灾难年头,此指国势的危亡。[63]隶也实无力:是说我实在无力改变这种危亡的国势。隶:地位低的官吏,此为作者谦称。
[64]楚囚缨其冠:《左传·成功九年》载:春秋时,楚子重攻陈以救赵,楚国被俘的人戴着一种楚国帽子(表示不忘祖国,被拘囚着,晋侯问是什么人,旁边人回答说是“楚囚”。这里作者是说,自己被拘囚着,把从江南戴来的帽子的带系紧,表示虽为囚徒仍不忘宋朝。
[65]传车:官办交通站的车辆。穷北:极远的北方。
[66]鼎镬甘如饴:身受鼎镬那样的酷刑,也感到象吃糖一样甜,表示不怕牺牲。鼎镬:大锅。古代一种酷刑,把人放在鼎镬里活活煮死。
[67]阴房阒鬼火:囚室阴暗寂静,只有鬼火出没。杜甫《玉华宫》诗:“阴房鬼火青。”阴房:见不到阳光的居处,此指囚房。阒:幽暗、寂静。
[68]春院闷天黑:虽在春天里,院门关得紧紧的,照样是一片漆黑。杜甫《大云寺赞公房》诗。“天黑闷春院。”闭:关闭。
[69]“牛骥同一皂二句:牛和骏马同槽,鸡和风凰共处,比喻贤愚不分,杰出的人和平庸的人都关在一起。骥:良马。皂:马槽。鸡栖:鸡窝。
[70]一朝蒙雾露:一旦受雾露风寒所侵。蒙:受。
[71]分作沟中瘠:料到自己一定成为沟中的枯骨。分:料,估量。沟中瘠:弃于沟中的枯骨,《说苑》:“死则不免为沟中之瘠。”
[72]如此再寒暑:在这种环境里过了两年了。
[73]百渗自辟易:各种病害都自行退避了。这是说没有生病。
[74]沮洳场:低下阴湿的地方。
[75]“岂有他缪巧”二句:哪有什么妙法奇术,使得寒暑都不能伤害自己?缪巧:智谋,机巧。贼:害。
[76]顾此耿耿在:只因心中充满正气。顾:但,表示意思有转折的连接词。此:指正气。耿耿:光明貌。
[77]仰视浮云白:对富贵不屑一顾,视若浮云。《论语·述而》:“不义而富且贵,于我如浮云。”
[78]“悠悠我心悲”二句:我心中亡国之痛的忧思,象苍天一样,哪有尽头。曷:何,哪。极:尽头。
[79]哲人日以远:古代的圣贤一天比一天远了。哲人:贤明杰出的人物,指上面列举的古人。
[80]典型:榜样,模范。夙昔:从前,过去。
[81]风檐展书读:在临风的廊檐下展开史册阅读。
[82]古道照颜色:古代传统的美德,闪耀在面前

 鉴赏
    《正气歌》为南宋名臣、民族英雄文天祥所作。宋末帝赵昺祥兴元年(1278年),文天祥在广东海丰兵败被俘。次年被押解至元大都(今北京)。文天祥在狱中三年,受尽各种威逼利诱,但始终坚贞不屈。1281年夏,在湿热、腐臭的牢房中,文天祥写下了与《过零丁洋》一样名垂千古的《正气歌》。他在自序中说道:
  余囚北庭,坐一土室,室广八尺,深可四寻,单扉低小,白间短窄,污下而幽暗。当此夏日,诸气萃然:雨潦四集,浮动床几,时则为水气;涂泥半朝,蒸沤历澜,时 则为土气;乍晴暴热,风道四塞,时则为日气;檐阴薪爨,助长炎虐,时则为火气;仓腐寄顿,陈陈逼人,时则为米气;骈肩杂沓,腥臊汗垢,时则为人气;或圊溷、或毁尸、或腐鼠,恶气杂出,时则为秽气。叠是数气,当之者鲜不为厉。而予以孱弱,俯仰其间,于兹二年矣,幸而无恙,是殆有养致然尔。然亦安知所养何哉?孟子曰:「我善养吾浩然之气。」彼气有七,吾气有一,以一敌七,吾何患焉!况浩然者,乃天地之正气也,作正气歌一首。   该诗慷慨激昂,充分表现了文天祥的坚贞不屈的爱国情操。1283年1月9日,在拒绝了元世祖最后一次利诱之后,文天祥在刑场向南拜祭,从容就义。其绝命辞写道:“孔曰成仁,孟曰取义,惟其义尽,所以仁至。读圣贤书,所学何事,而今而后,庶几无愧。” 
 抗元英雄文天祥的《正气歌》系写作于北京(元大都),鲜为人知的文天祥祠在北京市东城区府学胡同,是抗元英雄文天祥曾被元朝关押三年的地方。文天祥祠现有前后两进院落,前院东墙上嵌有诗碑,镌刻着文天祥当年在这里写作的著名诗篇《正气歌》;后殿庭中,有一株向南方倾斜近45度角的古老枣树,就是相传代表文天祥“不指南方不肯休”不屈精神的“指南树”。
    文天祥,南宋吉州庐陵(今江西省吉安县)人,1236年生于诗书之家,1256年21岁时赴南宋国都临安府(今浙江省杭州市)应试,得中状元。1259年,文天祥为父守孝三年期满,正式步入仕途时,南宋已面临蒙古大军南下入侵的危急局面。忧心如焚的文天祥上书朝廷,揭露奸臣误国劣迹,并提议“建立方镇、各守一方”,即军事防御按地段承包责任制,但是“书奏、不报”,不被理睬。耿直忧国的文天祥宦海沉浮20年,始终遭压制、排斥。
    臣心一片磁针石,不指南方不肯休。1271年,忽必烈建立大元帝国。1274年,忽必烈派丞相伯颜率军20万再次侵宋。南宋虽然有兵70余万,但主幼臣奸,一触即溃。文天祥捐出家产,筹饷募集民兵5万进京勤王,反被奸臣阻挠,解除兵权。 
 1276年阴历正月十八日,伯颜元军进抵距临安只有30里的皋亭山,右丞相陈宜中畏敌逃遁。正月十九日,时任临安知府的文天祥临危受命,被朝廷授为右丞相,前往皋亭山议降。掌权的太皇太后谢氏授意如能谈成,可以让小皇帝向忽必烈称侄子,实在不行,称孙子也答应。正月二十日,文天祥面见伯颜,说自己只议和,不议降,并要求元军先撤兵,后谈判。伯颜大怒,扣押了文天祥。正月二十一日,谢氏率南宋君臣举国投降。
  1276年阴历二月初九日,誓死不降的文天祥被元军押解出发前往大都(今北京)。中途在镇江停留时,文天祥与同伴共12人于二月二十九日夜设计逃脱,历尽艰险经仪征、扬州、通州(今南通)乘船回归南宋故土。在长江口绕道先北后南迂回航行时,文天祥在船上写下了赤诚感人的诗篇《扬子江》:“几日随风北海游,回从扬子大江头。臣心一片磁针石,不指南方不肯休。” 
    人生自古谁无死,留取丹心照汗青。经过两个多月的奔波,文天祥终于回到浙江温州。此后,不肯降元的官员们拥立已经降元的南宋恭帝的幼弟为帝,建立了苟延残喘的小朝廷。南宋故土一度只靠文天祥率军独撑残局,终于寡不敌众,于1279年阴历十二月二十日在广东海丰的五坡岭兵败,再次被俘。 
 元军押着文天祥,走海路经珠江口外的零丁洋,去进攻南宋小朝廷最后的基地崖山(今广东省新会县海域)。文天祥在敌船中写下了《过零丁洋》,千古名句“人生自古谁无死,留取丹心照汗青”即出自此诗。
  天地有正气,杂然赋流形。1279年阴历十月初一日,文天祥被押送抵达大都,安置在馆驿。元世祖忽必烈很赞赏文天祥的才干,他派已降的南宋恭帝及多批降臣前来劝诱,文天祥不为所动,严词拒绝,后于十月初五日被关进兵马司牢房(在今府学胡同)。 
 文天祥在关押三年期间,书写了几百篇诗词文章,以抒发爱国之情。1281年夏季,在暑气、腐气、秽气等七气的熏蒸中,文天祥慷慨挥毫,在牢中写就了千古流传、掷地有声的铿锵之作《正气歌》:“天地有正气,杂然赋流形。下则为河岳,上则为日星。于人曰浩然,沛乎塞苍冥……” 
 唯有一腔忠烈气,碧空常共暮云愁。1283年初,元朝侦知有人联络数千人,要起兵反元,营救文天祥。1月8日,元世祖忽必烈亲自提审,作最后的劝降,并许诺授予丞相官职。文天祥告诉忽必烈:“一死之外,无可为者。” 
  1283年1月9日,文天祥在大都柴市(今北京交道口南大街)慷慨就义,终年48岁。文天祥在刑场写下了绝笔诗:
昔年单舸走维扬,万死逃生辅宋皇。 
天地不容兴社稷,邦家无主失忠良。 
神归嵩岳风雷变,气哇烟云草树荒。 
南望九原何处是,尘沙黯澹路茫茫。 
衣冠七载混毡裘,憔悴形容似楚囚。 
龙驭两宫崖岭月,貔貅万灶海门秋。
天荒地老英雄丧,国破家亡事业休。
惟有一腔忠烈气,碧空常共暮云愁。 

作者简介
    文天祥(1236——1283) 字宋瑞,二字履善,号文山,吉州庐陵(今江西吉安)人。理宗宝佑四年(1256)举进士第一。恭帝德佑元年(1275),元兵长驱东下,文于家乡起兵抗元。次年,临安被围,除右丞相兼枢密使,奉命往敌营议和,因坚决抗争被拘,后得以脱逃,转战于赣、闽、岭等地,兵败被俘,坚贞不屈,就义于大都(今北京)。能诗,前期受江湖派影响,诗风平庸,后期多表现爱国精神之作。存词不多,笔触有力,感情强烈,表现了作者威武不屈的英勇气概,震撼人心。有《文山先生全集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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